200331765_fb0b03cf17_o  黃美廉自畫像與她的貓:咪咪

 

只看我所擁有的,
然後去欣賞它,讚美它,感激它。

Only focus on what I have,
Admire what I have, Praise what I have, and Appreciate what I have.

Lucie

這是大學時,遇到黃美廉博士,看著她不斷顫動的臉部與手腳,她吃力地在白板上寫下:我有雙可愛的眼睛,我有細長的腿,我有隻貓,還有很多人愛我......之類的字句。
當時的我,著實被她的生命震撼了,心中只有一個感想,那就是:只看我所擁有的。

小簡介: 
畫家黃美廉博士,由於接生時醫師的疏忽,造成運動神經的受傷,以致於她一出生就罹患了腦性 痲痺,一直到五歲還全身軟綿綿的,媽媽在抱著她四處尋醫未果,數度恨不得把她掐死,然後自殺---,儘管美廉心智完全正常,但因顏面肌肉扭曲、四肢運動不協調、連開口說話都有困難,導致人們對她的第一個印象,不是神經病,就是白痴。
在黃美廉記憶最初的那一段日子裏,從幼稚園中午放學之後,就被接到阿公阿媽的店裏,到了晚上,爸爸媽媽忙完他們的工作後,才會接我回家。我相當喜歡留在阿媽的身邊,因為阿公店裏有許多人走來走去,比我待在家裏整天看著窗外的景物及天花板,有趣多了。 
而且阿媽會常常弄來自己店裏的布丁、鍋燒大面、紅茶、汽水,甚至還有巷口那家外省面攤的滷味及炸醬面、一口一口的喂我吃,我總是吃的津津有味,而且把一碗麵吃得精光。這對阿媽來説,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。但無論我怎麼吃,我還是瘦,還是軟軟一團的攤在搖籃裏,腳根本不聽使喚,站不起來。我每天上幼稚園都是保姆帶著和扶著,上課的時候我也好像是一個局外人,因為我既沒辦法比手語,也還沒學寫字,所以無法用寫的。 
在別人眼中,我只是一個沒有希望的怪物孩子。甚至有的鄰人走到我阿公的店前,看到我又瘦又怪的模樣,就對阿媽説:「你的孫子,將來只有到馬戲團給人看得份了。」在當時,我阿媽就只摸摸我的頭,擦著我的口水,不發一言,這和她平常熱情親切的模樣完全不同。鄰居大概也覺得無趣,就走了。這個時候阿媽會把我緊緊抱在懷中。現在回想起來,我才明白,原來阿媽是多麼忍耐,並堅強的面對我和別人異樣的眼光了。
 猶清晰記得,六、七歲時,美廉在自家門口爬來爬去,鄰居看了七嘴八舌的對阿嬤說道:「你這個孫女,我看以後只能到馬戲團表演……。」美廉到了一年級的時候,還不會拿湯匙,她總是把飯菜吃得滿地都是。媽媽必須要蹲在地上,把米飯一粒粒的撿起來。上學的時候,第一件要克服的事是學寫字,可是美廉不會握筆,每天放學都要媽媽握住她的手,一筆一劃的教她寫。
美廉一直到六歲才學會站立和走路。儘管在別人看來,美廉是個智慧不足的小孩,根本就不可能到學校去上課,美廉的爸爸、媽媽還是堅持送美廉到學校去,跟普通的孩子一起學習,而且和其他孩子一樣要寫功課。但是當時小美廉連筆都握不住,怎麼寫功課呢?原來是媽媽握著美廉不聽使喚的小手,一筆一劃牽著寫。這樣常常要花去一整個下午的時間才能完成一個功課,寫完作業時,母女兩人都已經累得動不了了。
那時候,因為美廉的與眾不同,學校裏常常有一些小朋友欺負美廉,甚至調皮的拿石頭丟美廉。剛開始美廉沒有辦法反抗他們,只好用哭的方式來向媽媽表達心中的痛苦;媽媽也沒有辦法,只能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安慰她。之後,美廉的膽子漸漸大了,她預先在書包裏放一些石頭想要嚇阻對方。老師知道美廉被欺負之後,就特別指派幾個男同學來保護美廉,情況才稍微好轉。
二年級時,美廉試著自己拿筆,在嘗試了千百遍之後,她終於能拿起筆來,寫出一些扭扭曲曲的字。沒辦法用説話表達的美廉,就開始用筆把心中的想法畫出來。某一天上完美術課後,媽媽到學校來接美廉,結果馬治江老師對美廉的媽媽説,美廉很有美術天份,要媽媽好好栽培美廉朝美術方面發展。媽媽當時以為老師只是在鼓勵一個可憐的孩子,和安慰一個辛苦的母親而已。然而美廉卻很認真把老師的話聽進去,並且為自己訂下了一個目標:成為一個畫家。
美廉的爸爸是一位牧師,在美廉十四歲那年,因為工作關係爸爸要到美國,全家人也跟著一起移民到美國。那時候美廉連半句英文都聽不懂,甚至連漢堡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,要在美國生活是十分困難的。在美國殘障中學裏雖然沒有升學壓力,但是沒有朋友的寂寞、孤單卻使美廉比在台灣更難過。她總共花了3年的的時間調適美國不同的文化,"每當我不能接受國文化美式作風的時候,我就會想起小時候,在台灣鄉下被小朋友用手或棒子追著打的情形。一些同學常常欺負我,甚至有天一位女同學對我説:「看你這副樣子,書讀得在好也沒有用。」聽到這樣的話,一種被羞辱的情緒讓我感到非常生氣,但是我又找不到合適的話去回她,只好在第二天拒絕上學,我對媽媽説:「我會看報上的字了,我也會算算術,何必還要到學校讀書呢?」媽媽不顧我大哭大鬧,硬是把我穿上制服,抱上腳踏車,還是送我去上學。到了學校吳素藯老師問我為什麼不肯來上學,我就説出原因,吳老師對我説:「美廉,你本來是很愛讀書的,不要因為別人説你什麼,你就不要讀書放棄學習你所喜愛的,你喜歡作文,就應該讀更多書才能充實你自己。」聽了吳老師的話,我體會到自己應該讀更多的書,不應該因別人的話而灰心失望,但知道讀書是一回事,但讀得很辛苦又該怎麼辦呢?我想反正都是痛苦,不如就好好讀書,將來做一個藝術家就好了,我不能忘記我從小就有的作家夢和畫家夢,而我相信那作家夢和畫家夢是上帝賜給我的最好禮物之一。 
我對上帝説:「主啊!我要做一個好孩子、好畫家,請你賜給我智慧與勇氣去面對一切吧!」我就步一步去完成我的心願。雖然我的求學過程曆盡千辛萬苦,不但身體不便,在心靈上更要承受別人異樣的眼光,有時候惡毒的話語和暴力的用拳頭、木棍打我欺負我,這些就像銳利的刀片,把我的心割成一片一片的,血肉模糊,但是我已經學會堅強自己,我會修補自己的心,外來的事物已無法傷害我。 
但是美廉心想,既然沒辦法回到台灣,只好在美國多學習、多看書、多畫畫吧,甚至美廉還想辦法反擊那些欺負她的同學。結果,到美廉中學畢業的時候,她在校裏校外參加各項的美術展覽中,得到很多的獎項和榮譽,她以事實來向同學證明自己的卓越與不凡。
不過,美廉沒有因此而滿足,她知道要成為一個成功的畫家,還要學習很多美術理論與繪畫技巧。於是她先上東洛杉磯學院,然後轉學到加州州立大學洛杉磯分校。美廉從大三開始就用自己的獎學金來支付生活費和學費,不再向爸爸媽媽伸手拿錢。因為上帝給了美廉堅強的意志,到現在她都是努力工作、自給自足,絕對不要成為別人的負擔。
中學畢業,她先進東洛杉磯學院,在進加州州立大學洛杉磯分校,主修藝術,副修心理學。剛進大學時,走在校園裏,看到通用同學,有一點自卑,因為在殘障中學整整待了五年,換新環境,也沒有安全感,但是努力作好一個學生該做好的工作。畫素描不知道畫斷幾百隻炭筆,作畫比一般藝術系的學生待在畫室很多倍。花更多時間在讀書上,打字打得比一般人慢,因為運動神經不協調,其實手寫還比打字快,但是在美國大學裏,教授大多規定報告用打字的。於是別人1.2個小時打好的報告,我可能花7.8個小時才打完。而且,對喜歡的科目,會一再更改。花了比同學更多更長的時間在課業上。辛苦是有回報的,從大三到藝術博士班畢業,都沒有向家人要過一毛錢,就用獎學金去交學費和生活費。 
在博士資格考試時,一天7.8小時要在畫考博士的畫,還要把論文打好,交給指導教授檢查審核。每天都很緊張又忙碌,就難免有情緒上的起伏和煩躁,但是我向上帝禱告,求祂賜一顆平靜安穩的心去做好博士的功課與博士畫展的籌備工作,我就這樣以安靜的態度,照著教授商討後所定的研究計畫和進度去完成我份內的事。在我考博士資格考試時,我心平氣和面對與回答由8位美術教授所組成委員會所提出來的問題,我用筆在白板上回答,在教授們開過會之後,我知道我已經取得博士資格了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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